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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8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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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廚房裏還有沒有其他人?”

“沒……有……”南門若愚猶豫了一下。

蘇長衫似松了口氣,當機立斷道:“出去!”

等南門若愚一身煙灰的沖出來時,黃福財和幾個夥計立刻圍了過來。大廳裏的濃煙已經散了不少,葉舫庭正把最後一扇窗子也大敞開了。

南門若愚被燒得一身焦黑,卻只緊張的看著娃娃,眾人都聽到繈褓裏傳來中氣十足的哇哇的哭聲——嬰兒顯然被他保護得很好。

“蘇同還在裏面?”葉舫庭跳下板凳,問。

南門若愚用力的點頭。

葉舫庭皺著眉頭看了看裏面濃煙滾滾,卻見南門若愚一把將娃娃塞給她:“我進去幫忙!”

“餵……”葉舫庭朝他的背影喊:“別去……”

南門若愚已經沖進廚房,沒有葉舫庭喊的整句話:“別進去幫倒忙……”

裏面的煙火還很濃,南門若愚用力揉著眼睛,費力的才看見蘇長衫的方向。

“蘇秀才……”南門若愚喊了一聲,濃煙立刻貫進他的喉嚨中,讓他一陣猛烈的咳嗽。

蘇長衫正扯了竈臺上遮蓋食材的帆布在撲火,他的手中灌註了內力,幾下撲下去,火焰很快越來越小。

南門若愚沖到竈臺前,發現蘇長衫根本不需要他幫忙,於是他俯身鉆進竈旁,開始找拼命的找什麽東西。

“怎麽了?”蘇長衫將最後一撮火焰撲滅,以袖掩口,聲音有些嘶啞道。

南門若愚擡頭求助的看著他:“還有……”

蘇長衫神色一沈,還有人沒有逃走?

“不是……人都逃出去了……”南門若愚的眼睛被濃煙熏得滿是波光,好像含著淚似的:“可是我的貓阿青還在竈邊烤火的……”

蘇長衫只有也蹲了下來,順著竈臺去摸貓——竈臺邊的煙本來就格外濃嗆,南門若愚邊咳邊喚著:“阿青……”

兩人又摸了許久,卻什麽也沒有摸到。

“濃煙吸多了會窒息的。”蘇長衫看了南門若愚一眼——沒有高深的內力護體,恐怕支撐不了多久。

“再找找……”南門若愚用力的搖頭:“它一定還在這……”他話還未說完,突然向前傾去,一頭栽倒在蘇長衫身上。

六、繈褓

“醒了醒了……!”

“大愚!”

“大愚!……”

南門若愚睜開眼時,發現自己平躺在店裏的板凳上,黃福財和幾個夥計都擔心的看著他。

在一旁,蘇長衫正在喝茶,葉舫庭則抱著娃娃笑嘻嘻瞅向這邊——

看了看葉舫庭笑嘻嘻的樣子,又看了看眾人奇怪的眼神,南門若愚眼中頓時一酸,淚幾乎要落下來:“阿青它……”

那只大花貓阿青已經養了四年,他看著它從一只瘦小的幼貓長成體重超標的大胖貓,不知道多少個冬天的夜晚被它擠被窩,不知道多少頓晚飯被它搶食物——如果有魚的話。以後,以後……再也沒有人,不,沒有貓和他搶魚吃了嗎?

正在南門若愚快忍不住眼中的淚水時,突然聽見一聲趾高氣揚的貓叫“喵~”

他又驚又喜的順著聲音看去,只見窗戶上一只胖貓正在舔腳趾頭,全身虎皮花紋油光水滑,圓乎乎的看不到脖子,它顯然剛剛吃得很飽,很滿足的邊舔爪子邊曬太陽。

南門若愚爬了起來,看了看貓,又看了看蘇長衫:“謝……”

“不必謝我。”蘇長衫悠閑的喝著一盅君山銀葉,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麽:“我什麽也沒有做,貓是從隔壁回來的。”

胖貓阿青通人性似的又朝南門若愚叫了一聲:“喵~”。

黃福財和幾個夥計連連點頭,馮二道:“想不到阿青平時好吃懶做,連只老鼠都沒抓過,和大愚倒還有點真感情,剛才大愚暈倒,它一直蹲在窗戶上看著這邊呢。”

窗臺上,阿青甩甩尾巴,瞇著眼睛伸了個懶腰。

它自然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什麽。

今天一早它就晃出門了——隔壁阿婆寡居多年,最近與一個打漁的鰥翁喜結連理,於是每頓飯都有魚吃,都有吃剩的魚骨頭——阿青是一只胃口很好的貓,它每天都要吃得很飽很飽。自從阿婆再婚以來,它除了睡覺的時候在正月客棧住,一日三餐都改在阿婆家。

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魚吃,變著花樣的魚頭魚骨魚肉讓胖貓阿青幸福得快連自己都快不記得了。

至於大愚是個什麽玩意兒,它更是早就忘了。

剛才它蹲在窗戶上,是因為窗戶上的陽光最好,它之所以看著這邊,是因為蘇長衫的桌上除了茶,還有剛才沒有收拾的魚碟子。雖然看樣子沒有阿婆家的好吃,但它也可以等這些人走了之後,把碟子舔幹凈的。

所以,它叫了一聲,催這些人快走——可他們一點都不識趣,它只有又叫了一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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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月樓的考生們陸陸續續從外面進來了——方才一起火,他們也不得不逃出去。

黃福財點頭哈腰的跟考生們道著歉:“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驚嚇了各位秀才爺們……今天的食宿全免,就當小店給各位秀才爺壓驚的。”

一個胖碩的考生不耐煩的罵道:“你這什麽破店啊,還長安城第一狀元樓——我看是狗屁,出了命案不說,大白天都能失火,你得賠償本少爺的精神損失——”

黃福財誠惶誠恐的跟著,那個胖碩考生正是早上在梨棠園聽戲的宇文鐘。

“也不多,就一千兩吧。”宇文鐘揮揮手。

“一……一千兩?”黃福財的假牙差點掉了出來,一兩銀子都是他的心頭肉,這一千兩不是淩遲他嗎?

“怎麽?要不要我叔父來把你的店封了?”宇文鐘氣勢洶洶。

“宇文鐘!”突然,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,只見葉舫庭將娃娃往蘇長衫懷裏一塞,跳到前面笑嘻嘻的說:“你又來惹是生非,不怕我告訴你叔父嗎?”

宇文鐘自然是認得葉舫庭的,葉禹岱是朝廷老將,君無意更是威望無二,這葉舫庭雖說吃喝胡鬧,但朝中怕也沒有一個人敢動她。

況且,葉大小姐自己整起人來的功夫,也決不是蓋的。

思及於此,宇文鐘擺出好男不跟女鬥的架勢瞪了她一眼,朝黃福財哼了一聲:“算你運氣好,今天就看在葉大小姐的份上,不與你計較。”他朝身後的韓平和孫隼一揮手:“我們走!”

座中卻突然傳來嬰兒哇哇的哭聲,只見某人正在動手拆它的繈褓,娃娃用力蹬著蓮藕般雪白的腿,抗議的大哭不停。

“餵!蘇同!你在做什麽?”葉舫庭瞪大眼睛跳了回來。

南門若愚也從板凳上爬起來,按著還有些暈的頭,沖了過來:“蘇秀才……”

蘇長衫很沒有專業精神的的拆著繈褓,藍布已經被他撕開了一條縫,露出幾團圓滾滾的棉絮來。

“我剛去廚房看過了,失火的原因,是有人故意將艾草紮在稻草中間,讓廚房生火時引發濃煙。是誰做的不得而知,但目的卻是明確的——中午大家出去的間隙,廚房裏除了嬰兒,並沒有其他人。”

這時,正準備上樓的考生們都停住了腳步,一時間鴉雀無聲,都驚疑的看著蘇長衫。

“嬰兒不會與人結仇,有人要殺它,只有兩個可能,一是嬰兒的爹娘與他有仇,二是嬰兒身上藏有對他或她有威脅的東西。”只見蘇長衫很優雅的繼續欺負著一個不足歲的娃娃,娃娃手舞足蹈更把棉絮弄得到處都是。

在所有人的註視下,蘇長衫終於從棉絮中摸出一個東西來——那是一張薄薄的紙條,在蘇長衫慢慢將它展開時,離他最近的葉舫庭看到了上面有寫字,但還沒等她看清楚,蘇長衫已經將紙條卷了起來。

南門若愚卻只急急的脫下自己被燒得焦黑的棉衣,把娃娃裹住。

在滿場寂靜中,蘇長衫的目光掃過眾人:“紙條上——寫著一個人的名字。”

七、封樓

“字條上真的寫著名字?”關好房門,葉舫庭湊在蘇長衫身旁問。

蘇長衫挑了挑眉。

“我就知道你在故弄玄虛。”葉舫庭壓低聲音,笑意不減:“要是真的有名字,你何必打草驚蛇?這一招是引蛇出洞——兇手做賊心虛,哪怕他不確定紙條上有沒有他的名字,他也一定坐不住了。”

蘇長衫看了她一眼:“可惜兇手沒有你聰明。”

“那是!”葉舫庭得意洋洋的說:“大小姐我要是去參加科考,狀元你們就都別想了!……話說回來,我很好奇——紙條上沒有寫兇手的名字,究竟寫著什麽呢?”

——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。

南門若愚端著一罐湯進來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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